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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不向命运低头，愚蠢而可敬的浪漫。］
【明侠】零散记·一
※最后会怎么样，谁都难说。
后脚跟抵住向后擦滑几米，少侠重重的摔在墙上。
“咳……”
她紧接着又站起来，提起剑再次冲过去。拖着的剑锋划过地面，发出难听的声音。身上伤的缘故，这把剑在她手里已经相当沉了。
她没有放弃，尽管面对眼前的方思明，一切只是徒劳。
颈间传来巨大的压迫感，方思明扼住少侠的喉咙。抬起手臂一扬，扬尘后发出一声巨响，露出少侠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的模样。
这样的回合已经无数次了方思明也不停手，只是没把少侠杀掉。
“方思明……你现在，糊涂至极!”
“准确来说，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。”
没有半点迟疑，方思明答道。少侠用残余的力气将手中的剑扔到了远处，
“要杀要剐，来就是了……”
闭上眼的一瞬间，仙鹤似的人影挡在自己面前。
没意识了。
————
“你醒了?”
少侠睁开眼，浑身都痛得很。苏蓉蓉将她扶起来，能够靠着墙半躺。她满面愁容，努力不与少侠对视。
“他怎么样?”
“真是胡闹!”尾音未落，苏蓉蓉声调高了一分，斥了少侠一声。努力将嘴边那些责怪的话咽了回去，可到底还是顺不了气。方思明一直到离开，都未提起少侠只字半句。
她不愿少侠做这样上赶着的买卖，不愿意看少侠为这样的人伤情伤神。
“他到底……”
“方少阁主终是安然无恙离开了，你大可不必担心。”有些仓促的搪塞了一个谎子，只“……待会儿萧掌门就来了，你可记着好好道谢。这次若不是萧掌门及时赶到，恐怕……”苏蓉蓉摇了摇头，起身离开了。
只剩少侠一个人呆在房间里，烛火许久未剪，已然有些昏暗。深朱色的墙壁上跳动着奄奄一息的微光，一阵恍惚，少侠也看不清自己的身影。
这是哪里?
回到中原的客栈了么?
“爱悠悠，恨悠悠，无尽无休。”
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似乎是站在房顶上，轻云薄雾间的月亮时隐时现，两人一同站在屋檐边角，少侠把随身的佩剑放在脚边坐下，双腿在空中前后晃着。
夜晚的风抚过肩，入秋却不是很冷。看着宏远片片已经熄了的灯，群山一片漆黑，凄凉的很。
身旁人也坐了下来，仰头饮酒而滑下的黑袍，露出他的一头银发。她细细的看着他的表情，听他讲述那位故人的故事。清冷的声音并未被酒味添了浊气，反而把少侠的目光变得更加虚离。
他也放下平日那份警备，似是终于找到了知心人般，不加戒心的倾诉那所谓故人。不停的拿酒灌着自己与少侠。
有些不同是很微妙的，方思明一向厌恶那阿谀奉承的倾听理解，说到头来不过是些恭维罢了。眼前的姑娘尚未被江湖雕琢蚕食，还是一块美玉无瑕。他也不愿再去想那么多，只是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不经意的便托付给了她。
一个在暗处待久了的老鼠，是害怕那突袭的光的。即便其实多么向往，但在看到光的那一刻，下意识的本能便是逃避。
只是可悲方思明心中的事情，少侠不知道，方思明也不清楚。至于这个道理，更是他想逃避的罢了。
风吹过庭堂，烛火终于被风吹熄了。房间又陷入黑暗中去，少侠明白了，自己确实不认识这里。这里不是中原。
这个屋子没有窗。
看不到月亮。
昏昏沉沉睡过去许久，待萧掌门到来估摸已是次日午后。萧疏寒站在榻前，少侠有一种拘谨的压迫感。
“拜见萧掌门……”
少侠两手后撑起身，朝萧疏寒低头作揖。
“不必了。”萧疏寒摇了摇头。“你可知那方思明是什么人?……那朱文圭、又是做了多少恶事?”
萧疏寒的开门见山让少侠不由的紧张起来，她从未向人袒露过自己心思。
“唉，好了好了!”胡铁花在一旁有些不耐烦，“我看丫头就是鬼迷心窍了!那方思明是有什么好的……”
鬼迷心窍……那是什么?
情不敢至深，恐大梦一场。
少侠想起那夜在中原，苏蓉蓉站在路口的灯笼下，清风般的声音淡淡道出这句话。
“先听她说完罢……”萧疏寒似乎是默认了胡铁花的意思，但还是看向了少侠。
“……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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